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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红回故乡,拥有了一个新的灵魂
文/孙树恒
闫红回故乡了
从突泉县考入大学后
一个学农牧专业的人,不拿锄头,拿算盘子了。
算盘一拨拉一拨拉,笔笔的准,账目一本一本的,数数的清。
精打细算公家的账,小心翼翼的生活,
从青城到青海,又回青城,
一个“青”怎么了得,在城市之间轮回,
一个从乡土走出来的人,向钢筋水泥的城堡寻找庇护和温暖是不得已的事情。
闫红回故乡了
一个聆教每一个生命的人,仰望阳光,紧紧匍匐在大地上,把青丝熬成斑发,明眸也熬成灰暗的眼睛,活着,就要拼命,一个有骨气的人,都长出不能两全其美的高度
如果不是爱人刘娟,怎么知道外面广阔的世界多精彩,命运和爱情一同到来
闫红回故乡了
一个有故乡的人,在路边,花开得再绽放芬芳,不再开在自己心上,
思念故乡的人,总有被自己误伤的树,
想到在瓢泼大雨时冲毁了故乡的猪圈,大雪纷飞时堵住故乡的家门,心里就堵得慌,难以走出。
总是最需要的时候,才敢踏出义无反顾的脚步。
一个游子的一声叹息,无法承受的古道情怀,就像总在自家楼房的眺望,正北方的念想,无法衡量孝道短长。
闫红回故乡了
跟许多人一样,在城市的椅子上坐久了,想直直腰身,歇歇脚,城市的风都是威风,在故乡的清风里缓缓气,
知道自己喜欢收藏“座山雕”的酒罐,最爱喝故乡的酒。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就是醉了,也是土里土气的憨劲。
闫红回故乡了
回到兴安的屋脊上,回到故乡,“少小离家老大回”
终于有时间看日新月异的故乡,
故乡的天空一蓝如洗,像小外甥们的眼睛,纯净、简单
看那老头山上的松林,金长城的界壕,流淌的蛟流河以及带走了的气息、温度和光泽。包括自己“好久没人砍柴,山都忘记疼了。”
闫红回故乡了
早已不识五谷,不懂农事,抬头不能扶犁,弯腰不能挥镰,蹲着不会间苗……
一看到脸朝黄土背朝天的乡亲们,高贵的头就低下了,捡拾起青黄不接的记忆
看到一天比一天苍老的父母,看到母亲养的家畜家禽和父亲拭弄的菜园子,看到的是父母最好的样子。
一进屋就会在炕上盘膝而坐,烤土豆,炒瓜子,做豆腐,蒸年糕……分不清嘴巴上是胡须还是锅灰,喝口红茶,啃口冻梨,冰火两重天
闫红回故乡了
故乡的冷,在寒流的喂养下,滴水成冰是现实的,脚下的冰也是现实的
到乡里乡亲的家吃杀猪菜,吃母亲腌制的鹅蛋,说着家长里短的事,
睡在热炕上,宿醉是每天的歌唱,睡到自然醒是每天的民谣,
阳光照进窗,玻璃上那漂亮的冰凌花,跟两个妹妹的脸一样。
有了一些颤颤的欲语还休,被一阵莫名的咳嗽绊倒,突然接到电话说,“你在哪?”“我回老家了”剩下的词,来不及吐出,宿醉不消残酒,留脚下一块地给自己,一吐为快。
闫红回故乡了,
屋里的土暖气,火焰烧得更旺,掩藏在火热的炉,落在怀里,这热烈的又灼伤自身的温度
父亲的扫帚在挥舞,打扫屋子,母亲在做饭,跟妹妹唠嗑……
走出屋子,站在院墙边,有风吹过,寒气逼人,向大寒递进,一意孤行,势不可当,
炊烟把太阳烘托,温暖的阳光留驻在屋顶屋内,斜照在院子枯黄的草丛,
猪圈里的猪动了动,哼了一声,鸡无拘无束地仰天鸣叫,鹅嘎嘎地,看家护院,
只有一只大黑狗从门前一条的寂静的街道跑过,一片安宁,
闫红回故乡了,拥有了一个新的灵魂。
跺了跺脚,泥土是执着的。掐了一下鼻子,知冷、知热、知疼。
一片残雪飞出去很远。
(作者档案,孙树恒,笔名恒心永在,内蒙古奈曼旗人,现在居呼和浩特。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诗词学会会员,西部散文家学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