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邦茶座所谓ldquo诗意rdqu

北京扁平疣医院治疗 http://pf.39.net/bdfyy/zjft/210314/8744638.html

年以来的新冠肺炎疫情,改变了许多人的生活,或者人生轨迹。在有些人的视野里,少了一些“远方”,却多了一些“诗意”。刘明清就是其中的一位,在疫情前开启了“乡居生活”,随即也重启了“诗歌生活”。并在不久前出版了《理想与乡愁: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反思与夙愿》,以及诗集《人生归处是田园》。

本期政邦茶座邀请到刘明清先生,共话理想,乡愁,诗歌,乡居。

本期政邦茶座嘉宾刘明清:知名出版人、作家。先后著有《从愤青到思想家》、《理想与乡愁: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反思与夙愿》等。本期政邦茶座主持人高明勇:政邦智库理事长政邦智库:理想和乡愁,这个书名倒是很有意思。这两个词汇,平时大家也说,你怎么理解这两个词,你的理想和乡愁都是什么?刘明清:其实任何人都是有自己理想的,只是理想的内容可能会因人而异。即便是同一个人到了不同的人生阶段,理想也会发生变化。可能是由于今天的社会风云激荡、竞争激烈的原因,几乎每一个人都切实感受到生活的压力;尤其是那些正为事业打拼的年轻人,压力感、无力感会更显突出。所以“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成为了近些年的流行语。当然这显然是与我们这样一个快速发展和转型中的社会大背景密切相关的。

我个人眼中的理想,可以分为两个层面。一个层面是生活理想。这一点应该说与大部分人的生活理想是相似的、接近的,即追求自己和家庭衣食无忧、自由自在的健康生活。不过我的生活理想中,可以说具有青年时代根植下的一种属于诗意、浪漫的成分——这当然首先归因于我在家乡顺义的乡村生活经历,对于土地对于田园有着始终无法割舍的情愫;另外也是我个人的文学情趣使然。再一个层面是社会理想。我自己所学专业是法律,尽管大半生的时间从事的是图书出版工作,但法律、法治的信念从青年时代起就没有在心底动摇过——所以我憧憬的社会理想,不是所谓的田园牧歌的社会,也不是传统读书人希望的君子社会,更不可能是糟糕的权贵资本主义;而是发达的法治、民主的社会。

说起社会理想,也许很多人会觉得与己关,离日常生活太遥远,事实上不是的,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是社会一分子,社会进步与否自然关乎到我们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和福祉。

至于我在《理想与乡愁》一书中提到的“乡愁”,更大意义上是指现代化时代的一种精神产物。

在改革开放以后,我们仅用了30年时间,即迅速实现了工业化,城市化的进程也已经过半。中国人的物质生活水平,皆取得了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提高。但随着现代化、城市化而来的是,生态环境问题凸显了,青山绿水稀见了,乡村数量大大下降了。今天不少在城市里生活的人们,或多或少地存在着一种“乡愁”的情结,对土地对田园对故乡有着一种挥之不去的美丽幻想与迷恋。这种幻想与迷恋,与其说是传统农业社会思潮的一种精神回归;不如说是全球化与消费主义时代的另类果实。

我们知道,在传统的农业社会中,乡愁的本质是“愁”,所以似乎并不是一个美妙的词汇,而是与贫穷、噩梦相联系的。而今天的“乡愁”,本质不是“愁”,而是一种被现代性(及后现代性)包裹的精神眷恋——其指向则是美丽的山川、河流、原野、故乡......我们看到,不少有远见的房地产商是极洞悉这一社会脉动的,他们在远离城市的郊区所打造的房地产项目,便喜欢用“乡愁”、“原乡”之类的动情口号吸引顾客。

政邦智库:反思和夙愿又是什么?刘明清:在我的书中,反思与夙愿也是两个不可忽略的主题词。反思,或者说反省,如我这样一个已经步入人生下半场的读书人而言——我自认为可以当得起“读书人”的称呼——做出版,看书就是自己的工作——所以我还给自己起了一个“职业读者”的网名,反思、反省也是必要的功课,阅读不做思考、不做反思、反省,是发现不了问题的。阅读的同时,反求诸己,则也是顺理成章的逻辑过程。虽然圣人曾子有“吾日三省吾身”的告诫,我自己也只是“心向往之”而已,根本做不到的,也从没有想过要那样严格要求自己。那么我自己反思的内容,主要还是更多局限于阅读方面、知识方面;做人做事方面的反思、反省不能说没有,真是很不够的。故此,我继续为自己后半生制定下的准则依然是:阅读、反省、生活。

说到“夙愿”,应该是人生最长久的心愿吧。我大学毕业之后的第一份职业是在高校做教师,那时正值思想解放的80年代。也就是在那个年代里,真正形成了我的价值观和人生观。

我当时最热衷阅读的是以北岛、顾城、舒婷等青年诗人为代表创作的朦胧诗作品。但我最钦佩的则是有学问的人。那个时候,青年的我,就已经给自己许下两个愿望:一个是写出自己最满意的诗歌作品;二是做一个有学问的人。30多个春秋过去了,自己的两个心愿或者说夙愿,实现了吗?第一个,尽管自己刚刚出版了诗集《人生归处是田园》,但里面所收诗歌,虽然也有几首算做满意,甚或自感得意之作,但如果说最满意,好像还是没有。第二个,自己成为了有学问的人了吗?想到这一点就不禁汗颜了。比起那些满腹经纶的读书人,自己虽号称“职业读者”,其实肚子里到底装了几瓶墨水,还是清楚的。比起那些学富五车的专家学者,自己更是只有羡慕的份儿了,至多给自己封一个“观察家”的称号。

为什么敢自封“观察家”呢,那是因为自己大半生做编辑,与图书作者打交道多,哪个作者真有学问、哪个作者是混饭吃的,自己还是能够观察出个一二来、鉴别出个高低来。

政邦智库:你提到这些文章里蕴藏着自己“观察社会的方法、看问题的视角”,简要地说,都是什么?刘明清:说到“观察社会的方法、看问题的视角”,我自己可以总结如下:

观察社会,我更相信的还是亲历,即现实体验与亲身调研。比如,我们对一个地方的认识,不能仅凭道听途说,缺少了个人的现实体验,很容易被误导。网络上有大量的网民,可能连国门都没有出过,却喜欢盲目美化或者抨击以美英为代表的西方主流文化。即便在今天互联网已经普及的大背景下,我也不太相信“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梁鸿教授几年前曾经出版过一本书叫《中国在梁庄》,我十分喜欢,因为那是她对自己家乡亲身观察、调研与思考的作品。当然,受时空所限,我们也不可能对感兴趣的事情都去实地观察、调研,那么阅读就是最好的路径了。阅读也有方法的问题,我倡导“杂览主义”,不能只读一派观点的书,还应当看相反观点的书;也不能只看自己专业范围内的书,还应当看专业以外的书。这样你的观察和思考,会更有价值和意义。

“看问题的视角”是与观察社会紧密相联的。观察社会,就是观察问题,也是“怎么看”的问题。我个人最欣赏胡适先生的怀疑精神。他在20世纪20年代就告诫年轻人不能相信绝对真理。怀疑意味着独立思考,不被所谓的权威、教条、金科玉律所束缚。那么如何做到这些呢?看问题时,我们可以尝试从相反的视角、对比的视角,进行分析思考。美国著名投资人查理?芒格先生有一句名言:“反过来想,总是反过来想”。这句话对于我个人是非常受用的。我也借此推荐给更多的读者朋友们。

政邦智库:《人生归处是田园》这本诗集中的诗歌,你说更多是你近五年来在密云乡居的日子里写的,乡居和城居,不同的环境,对你写诗歌有多大?刘明清:是的。我年秋天从海淀移居密云长住,已经有五年多的时间。这五年的乡居生活,让我有了更多时间用来读书与思考,特别是当我徜徉在密云的山水之间,几乎每日与云朵为伴,被鸟鸣唤醒的时候,诗意、诗情会不自觉地涌向心头。而在城里嘈杂、紧张的环境里,这样的心境是很难出现的。虽然自己早在80年代就对诗歌创作充满了热忱,但写下的东西是很少的。后来走入工作岗位,又很快被事业与家庭占据了更多的时间,也难以静下心来。如此被缪斯之神抛弃就是件很自然的事了。但诗歌的种子一直深埋在心底,直至自己走入人生下半场,移居密云乡间生活时,才又重新苏醒了。我印象中,《海子诗全编》中,有相当数量的诗是他生前在昌平小城独居时写下的。80年代的昌平,即是一个被乡村包裹的小镇。我个人认为,海子的诗歌灵魂,从来都不属于城市,而是栖居于乡村原野上的。政邦智库:你的乡居生活,让我想起民国时期的知识分子董时进,他曾经在当时的《独立评论》上发表了《乡居杂记》系列文章。相信乡居状态下,影响的不仅仅是写作,还有心态,以及认识论和方法论,你认为自己有哪些改变?刘明清:无论如何自己的乡居生活根本是与民国时代董时进先生、晏阳初先生、梁漱溟先生等那一代大师级知识分子不能相提并论的。他们都是抱着“改造中国”、“改造社会”那样宏大高远的社会理想去实践的;而我则纯粹是从自己的生活情趣与生活方式选择出发的。首先是城里的住房空间有限,自己的书籍只能堆放而不能上架;再有我的工作不再需要我每天朝九晚五地去上班了,自由的时间多起来;还有就是我的田园与乡愁情结需要一个释放的出口,所以恰好几年前偶然在密云依山傍水处买了一处稍大一点面积的房子。故而,便同家人商量搬到密云长住了。这便是我乡居的缘由。当然乡居状态下,心态确实变得比之前城里生活平静了、超脱了、自由了。所以写作方面,似乎也有了更多的思考,或者说哲思成分。至于说认识论、方法论方面,虽没有颠覆性的改变,但仍然有了显著的变化,即能够更理性、更客观、更灵活地看待周围的人、事、社会和世界了。政邦智库:我看你的诗歌,大部分是疫情前的,疫情后写的多吗?能否分享一两首最喜欢的?刘明清:新冠疫情暴发后,我的诗歌创作没有停止。只是由于出版时间的原因,新作没来得及收入集子中。年6月份,我曾经自驾内蒙古阿尔山旅行过一次,一路留下了几首诗:

每一次北上塞外

都很像是一次游子还乡的访亲之旅

尽管草原上没有一只羊一匹马

属于你

尽管西拉木伦河

从没有在你梦里流淌过

尽管那些蒙古包里

没有一个你熟悉的亲人

可你从没见外过

你不见外塞外强劲的风沙吹迷眼睛

你不见外草原的道路起起伏伏

太漫长

你不见外满天白云

一会变乌云一会又下雨

你不见外歌声里的鸿雁

飞往渺无人烟的远方

北上乃逃遁之路

就像当年的契丹人蒙古人逃离中原

他们的逃离可真是永久的逃离

你不是

你的逃遁不过是

一次暂时的逃避和麻醉

因为塞外从不拒绝庇护

受伤的生命和魂灵

(.6.2于突泉)

在内地,马总会被捆绑着缰绳

在草原,马可以自由奔跑

在内地,牛总会被强迫去劳作

在草原,牛可以自由吃草

在内地,羊总会被牢牢地圈养

在草原,羊可以自由巡游

在内地,动物们多是被人所役使的

在草原,动物们多是被人所珍视的

在内地,神灵们多是用来唬人的

在草原,神灵们多是用来祭祀的

在内地,心灵常常被禁锢被压抑

在草原,心灵往往得释放得自由

(.6.3于阿尔山)

政邦智库:疫情后,很多人重新阅读陶渊明,重新阅读苏东坡,不同的年龄,不同的环境,阅读时必然有不同的心境。我看你也谈了对陶渊明诗歌的理解,乡愁的本质其实是“人生归处”,正当壮年,如此理解,是否有一些悲凉的色彩?刘明清:中国古典诗人中,陶渊明确实也是我喜爱的诗人之一,所以《理想与乡愁》中收入了我一篇读陶诗的文字。陶渊明的回归田园,似乎确实有某种悲凉的色彩,因为他是不愿意“为五斗米折腰”的,回归田园固然为其所愿,却有着不尽的无奈与凄苦晚境。而今天的时代与陶渊明的时代显然不可同日而语——尽管表面上,大家的人生归处是一样的,但内涵可谓天壤之别。我所理解和期待的“人生归处是田园”,更确切地说是下半场精彩、自由人生的开启。事实上,今天也有不少比我年轻的中年人,甚至更年轻的青年人离开大城市到乡村过自己喜欢的生活的事例——这当然让我们感受不到有什么悲凉的色彩,相反是一种浪漫,甚或时尚的新生活方式。政邦智库:12年前你出版了《从愤青到思想家》,时隔12年,又出版了《理想与乡愁》,总体来说,确实是淡然了不少,但还有一些篇章,能看出“愤青”的底色,比如《对“过度执法”的忧虑》,《坏人得不到惩罚的结果》,《如何摆脱作为“乌合之众”成员的命运》等。你在封面上引用苏格拉底的那句名言,未经反思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我想知道,对你来说,“经过反思的生活”是什么?是否在乡居时找到了?刘明清:我自己在自序中,确实把刚刚出版的《理想与乡愁》,视为12年前出版的《从愤青到思想家》的续篇。因为其精神内核是一致的,只是思维方式、表达方式比之12年前或更显成熟一些、淡然一些罢了。所以,如您说言,仍然能看出“愤青”的底色。人的信念、理想与价值观,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显然我也是无法例外的。苏格拉底关于“未经反思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的名言,很早的时候,我就引为自己人生的座右铭。今天,我依然视作自己的人生信条。前面已经表达过,我的乡居生活不敢说让自己变得更聪明更智慧了,但更理性更超脱更自由,却是实实在在的收获。我相信,“阅读、反省、生活”,会一直陪伴我走到自己的人生终点。—THEEND—政邦君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1xbbk.net/jwbls/515.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 网站简介 广告合作 发布优势 服务条款 隐私保护 网站地图 版权声明
    冀ICP备19027023号-7